【红海行动】粮食向同人前传：来时的路20
正文：
“我那会啊，就躺在离他们50米不到的地方，可是他们愣是没看到。我等他们走近了，嗖嗖嗖几下，一枪一个，一颗子弹没浪费，厉害不厉害，嘿嘿嘿。”
徐宏带着何闵君在走廊上就听到了病房里欧阳艳正在跟人聊天胡吹，两人相识一笑，何闵君唰的一下拉开门喊了一声牛皮大王欧阳艳，就走了进去。
“哎哟喂！这是谁啊！！”欧阳艳在病床上开心的大叫，一不小心又扯到伤口，疼的哭笑不得，何闵君笑的抽搐，多久不见了还是这怂样。
“笑屁笑！”欧阳艳一个枕头扔了过去，何闵君一把抱住。
“快来，让爷给你一个热情的拥抱。”欧阳艳张开双手，又被何闵君用枕头砸了回去。但紧跟着，善良的学霸同志还是上前给了欧阳艳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久不见，想死你们了。”何闵君感叹的说道。
“我也是，想死你了。阿度。”欧阳艳大力的拍了拍学霸的后背。
蛟龙大队查房的医生看着这两个胡闹的货，干咳了几声提醒。徐宏尴尬的笑着，赶紧赔礼道歉，客客气气的把人请了出去。
“金爷呢？”何闵君放开欧阳艳，看见房里少了一个人，有点奇怪。徐宏也奇怪，他出去接何闵君之前，明明是只有杨教官一个人先回去休息，金爷留下来照顾欧阳艳。
“我让他也回去休息了。”欧阳艳漫不经心道：“我这儿又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点腿伤，干嘛让他戳这儿守着。大家都被折腾了几天都挺累的。”
“哎呀，哎呀。”何闵君稀奇的看着欧阳艳：“这才下一年连队，就这么懂事了，知道心疼人了。这要换以前，有这种机会你不得让人当牛做马的伺候着。”
“哪有。”欧阳艳兴致缺缺，换了个话题：“阿度，你怎么来这儿了？我听老徐说你要来的时候可下了一跳。”
“来给他们培训啊，知道你们在这里选拔，我特地申请过来的，公事私事两不误。还有啊……”何闵君傲娇的扬了扬下巴：“还阿度呢，请叫我何老师。”
欧阳艳纳闷，徐宏笑着揽住何闵君肩膀解释道：“艳哥哥，咱们闵君留校任教了，正式成为祖国辛勤的园丁。”
“哎哟我去！”欧阳艳竖起大拇指：“漂亮！何老师了都。”
何闵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其实也没那么厉害。”
“还不厉害，有你这么年轻的老师吗？何闵君同志，谦虚过头就是虚伪了啊。”
欧阳艳摆摆食指，一脸你丫再装试试。何闵君一把抓住他的食指作势要掰，欧阳艳赶紧求饶，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自己还是个伤员。
一年多没见了他们有很多话说，三个大老爷们凑一块天南海北的聊，到了暮色降临值班医生都开赶人了，徐宏跟何闵君才离开。欧阳艳目送他们出了房门，又不听医嘱的蹦跶下床，站在窗口与他们挥手告别。
夕阳把徐宏、何闵君的身影拉的老长，欧阳艳站在窗边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维持了一天的笑容转瞬消失不见。他靠在窗边的墙上，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像被抽空一样如释重负。
“3个名额，进了4个人，你准备怎么办？”
支铖的办公室里高云、赵海光都在，三人正在商量着那四个被带回来的入选者的去留。人刚带回来时，支铖一直没有表态，选拔收尾的工作忙完了，这才有时间跟上级领导来聊这些事。
“还是3个，定的规矩不会改。”支铖的想法从头到尾没有变，况且符合他标准的人只有三个。
高云皱了皱眉，有点不好的预感：“哪个没看上？”
“卢放。”
支铖说出这个名字，赵海光的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支铖知道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着急解释。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好政委赵海光打破尴尬局面。
“为什么没看上他？”赵海光想，你不要别人总得给个理由。
“单兵能力很好，但是缺乏团队合作性。还需要磨练，但不是在蛟龙。这里需要快速的扩展与增员，领导性人才是我的首选。”
高云听出支铖的画外音：“感情你给他找好其他后路了？”
“把人弄来选拔了，最后总得对人家负责任。况且，那个地方挺适合他。”支铖小心试探的回答道。
“哪里？”高云跟赵海光同时问。
“xxxxxx。”支铖报了一串部队番号。
办公室内突然一阵安静。片刻，高云手里的文件夹朝着支铖飞了过去，后者快速且敏捷的躲避开来。赵海光看着支铖，也是觉得这次他太乱来了。
“你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吗？把他往那里送？你想断了老卢家的根吗？”
高云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不怒自威听着贼吓人。
“报告，没说直接送。而是我作为本次选拔的主负责人，对于入选人员的去留，我有建议权。决定权还是在他自己手里。他可以选择去，也可以选择回到原来的连队。”
“你是在给自己挖坑，支铖。”赵海光揉揉太阳穴：“少给自己惹事。”
“我没在惹事，政委。只是觉得卢放自己选择了从基层做起，那么想必也是想靠着自己的能力走一程。至于他能走多远，那是他的本事；至于能走多长，那就是他的能力。我既不想成为挡路石，也不会当助推器。我只是在我们交叉的这个人生时间段里，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情。至于会让谁不高兴，那是他们的家事，我不关心也没兴趣。何况，路是他儿子自己选的，谁也没逼迫。”
高云的黑脸已经黑云压城城欲摧，赵海光同情的拍了拍老搭档的肩膀，意思就是自己弄来的刺头儿，自己生吞都得咽下去。
“最终面试搞完，下个月集团军开会，支铖你去。”高云甩出一个重磅炸弹。
支铖愣住啊了一声：“我级别不够吧，舰长。”
想耍赖？高云冷哼一声，要想当刺头就做好被削的准备。
“反正也就是常规内容汇报，也该你们大队露露脸了，去领导们面前溜达几圈。”
高云不容拒绝的把任务指派给支铖，让他自己体会体会去见卢家老爷子的心情。支铖内心为自己默哀三秒，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大约就是这样。
最终面试时间很快就通知了下来，杨锐领的书面通知，他跟徐宏分头行动，一个去告诉卢放，一个去通知欧阳艳。
推开病房的门时，徐宏看见了欧阳艳一瞬间很惊慌的脸。在看清来人是徐宏后，他明显松了口气，迅速恢复到往日嬉闹的样子，这已经是这几天里，徐宏第三次看到这个情景：欧阳艳有些不对劲，这已经很明显。
“你怎么又来了，老徐？”欧阳艳堆出笑容看着徐宏：“都说我没什么事，你们自己也好好休息，过几天不就是最后的面试了吗？”
“我就是来通知你这个事。”徐宏拉了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时间是早上9点，后天蛟龙的大会议室，就我们四个，还是只有三个名额。”
“三个就三个呗。”欧阳艳故作轻松的回答道：“我无所谓。”
徐宏听着这似曾相似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欧阳。”
欧阳艳耸耸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是走，是留，我都OK。但，可能最好还是走。”
“欧阳，你是有什么事吗？这几天我觉得你有点奇怪。”
徐宏从卢放的那里已经知道选拔中他跟欧阳的整个经历，麻醉弹那段徐宏听完是沉默的，因为不知道是否该去责备卢放。他跟杨教官是幸运的没有弄丢医疗包，如果是他们遇到了卢放、欧阳艳的情况又会是什么结局。他想不到，事不临门，谁都不会知道自己真实的选择，这是徐宏最后下的结论。所以他觉得没法苛责卢放。可是同样，他也不能用这些道理去劝慰欧阳艳。欧阳艳的状态十分不稳定，徐宏想先弄清楚他的真实想法，再跟杨教官、卢放商量看看怎么办。
“卢放跟你说了。”欧阳艳用的是肯定句，那家伙这几天都乖乖的听话没来病房，徐宏出现的频次增加，不用想也明白了。
“你生金爷的气？”徐宏注意到欧阳艳果然如卢放所说那样，提到他再没有用亲昵的外号，而是直呼其名。
“我不该生气吗？他把我一个人扔那里。”欧阳艳看着徐宏笑，那个笑却又像是硬扯出来似的无力与勉强：“三年军校……一年连队……我以为我们的交情至少会跟别的人不一样。杨教官跟你认识才几年，他都没有抛下你自己走了，怎么卢放就能抛下他最好的朋友就那么走了？或许，这个最好的朋友，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觉得吧，人家压根就没在意过。”
这些话欧阳艳这几天在心里已经想了很多遍。从当初的怒气冲天，到说服自己去理解，到无奈接受现实，到最终的平淡面对，他终于能心平气和的把它们说出来。可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幼稚丢人，掩住脸笑出声来。徐宏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也有不知道怎么应对欧阳艳的一天，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当时情况紧急，卢放也是……”
“你不用劝我，老徐。我知道我是在迁怒。我就是想说说，说出来心里就痛快了。”欧阳艳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刻就堵了回去。
好一会，他又没有说话。只是掩着面不看徐宏，胸口剧烈起伏着，不知过来多久，徐宏听到他幽幽说出几个字。
“我想走了，徐宏。”欧阳艳的声音像平静河面下的暗流一样，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徐宏心惊胆战。
“走去哪里？回连队吗？”徐宏不确定的猜测着。
欧阳艳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看他，徐宏心里警钟长鸣。
“回家……复员……。”说出这四个字，欧阳艳如释重负。可是一旁的徐宏，却如遭雷击。他站起来一把把一直掩面不与自己对视的欧阳艳拉了起来，所有已经顶到喉咙的话，在看到已经泪流满面的人时生生噎住。
“是不是觉的我是个怂蛋？老徐。”
欧阳艳笑中带泪，那模样看的徐宏心里生疼。他按住欧阳的肩膀叹息道：“不至于，欧阳。不过就是一次选拔，你怎么会就想到……复员。”
欧阳艳胡乱摸着脸，想要擦去自己的眼泪，可是越擦眼泪却越多。
“我也觉得不至于……这几天我一直在反复的告诉我自己。就是一场选拔，都是假的。子弹是假的，麻醉剂也是不足量的，包括卢放那事，都不过是一场测试。可是……可是……我们以后就要面对真实的战场了啊，徐宏。”
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欧阳艳干脆就放弃了，他终于与徐宏对视，把心里这几天憋屈的所有情绪释放出来。
“选拔前你在电话里也劝过我不是吗？蛟龙是特种部队，它以后是要面对真实的战场。那时候，我只理解了这几个字字面的意思，根本不知道它代表着什么。可是，当我被麻醉弹射中，当我自己一个人孤立无援的趴在漆黑的野外，当我潜伏在树丛里被那些虫子咬着伤口也不能动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知道我以后要面临的是什么，如果在真实的战场里，如果遇到选拔里的那些情况说不定我早就死了，哪儿还能在这里跟你说话。”
欧阳艳声音哽咽着，几天来的精神压力终于坍塌崩溃，泣不成声。他也烦透了现在自己的样子，像一个胆小鬼，在为自己的退缩在找着借口。可是身体的记忆不会骗人，他真的不想再去经历那些感觉。残酷的自然环境，受伤都还好，可是那种一个人失去自保能力的茫然无助，以及同伴情谊的严峻考验，他真的不想再经历。
“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些？”他突然爆发起来，声嘶力竭的控诉着：“为什么我要在哪个鬼地方担惊受怕？为什么我要跟我的好朋友遭受友情的考验？如果没有这场选拔，什么都是好好的，我跟卢放也是好好的，我不用对我的好兄弟心生芥蒂，我也不用发现我tm原来是这样一个没用的胆小鬼，哪怕我能做到他们需要的考核指标，可是我就是不想再待在这里，我现在看到这些军装，我都恨不得，恨不得……”
“欧阳！欧阳！”徐宏一把抱住情绪越来越激动的欧阳艳，把他按在怀里：“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冷静点。”
“我也想冷静，老徐。”欧阳艳紧紧的拽着徐宏的手臂，好似拽着救命稻草一样。
“可是我冷静不了，我想了这么多天，就是想自己能好好想清楚。可是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我tm就是怂蛋，我怕了，我想过回普通人的生活，我特怕你们瞧不起我，我谁都不敢说……我……我……”
病房里传来欧阳艳闷哼的哭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夹杂着徐宏的安慰，都一并传到了门外站立了许久的卢放与杨锐耳里。卢放从听到欧阳艳控诉他的那段起，脸色就乌云密布阴晴不定。杨锐拍拍他肩膀，一时间不知道该心疼这两个人里面的谁了。
何闵君忙了几天跟蛟龙的电子信息技术培训，终于在徐宏他们最终面试会的前一天请了半天假，说要给他们提前庆祝。很多弯弯绕绕的事，徐宏还没来的及告诉何闵君，就被他连拉带扯的把所有人都拉到了训练基地二十公里外的一个小酒馆聚会。这个地方是何闵君这几天跟蛟龙电子信息队的人套近乎问来的，包括出去开的车也是借来的。基地的食堂也能开小灶，但何闵君怕大家束缚聚的不自在。
外出的假是杨锐去请的，这里面只有他跟支铖说的上话，并且其他三个小鬼的状态都跌倒了最低点，谁也不愿意看到始作俑者（主要还有个伤员得带出去）。
徐宏为欧阳艳的心理障碍纠结的大半夜睡不着觉；卢放则是一脸生人勿近的黑着脸；欧阳艳就不用说了，那天哭着发泄完后，基本就是当机状态。看着这一车死气沉沉的家伙们，杨锐心想估计今儿这聚会得搞砸了。
“你们怎么这么安静啊？”何闵君开着车，车里寂静无声的氛围让他不禁有些发怵。
“累的，累的。”徐宏打起精神跟何闵君互动，后者一脸你当我傻的神情看着坐在副驾的徐宏，然后扬起下巴，从后视镜里指了指后座一左一右各占据着一个窗户的卢放跟欧阳艳。徐宏无声的点点头，示意一切的问题来源就是这两货闹掰了，一会小心点。何闵君心想，不就闭关几天，你们到底整出什么事了。带着这样的疑问以及一车气势低沉的家伙们，他猛地一脚油门加速开往目的地。
他们来的这家店经常招待部队上的人聚餐，何闵君提前定了个小包厢，没等几个人点菜老板就热情的把主推菜式都推荐可以一遍，几个人都没有异议很快就定了下来。
问到还要不要酒，大家都看了杨锐一眼，下意识的还把他当教官。后者大手一挥，发出一人一瓶下不为例的温馨提示，老板乐呵呵的就把酒给先端上来上来。
“来，先干一个，庆祝咱们这次时隔一年的见面。”
何闵君难得在聚会里成了调节氛围的那个人，这要换以前有欧阳艳这个活宝，绝对不会有气氛冷下来的时候。可是，看了一眼至今还是低气压的欧阳艳，何闵君也就不抱期待了。
五个人碰了下杯，气氛又陷入蜜汁尴尬。何闵君笑着打哈哈，心想爷爷我还真不奉陪了。出钱又出力的带你们出来聚会，一个两个都这德行。于是他又抿了一口酒，张口就问了。
“咱们几个都老熟人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徐宏一听暗道不好，赶紧在桌下踢了踢何闵君的脚。后者白了他一眼，直接戳穿：“老徐，你踩我干什么。这俩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徐宏血压直线飙升，心想没有最乱只有更乱，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欧阳艳看到对面这两人的模样反倒先笑了，也是猛灌了一口酒，才慢慢悠悠开口：“没什么事，闵君。就是我可能要退伍了。”
何闵君一口老血（啤酒）喷涌而出，声音拔高几度：“什么？你说什么？这还叫没什么事？我靠！！”
欧阳艳笑笑，不说话了；徐宏也面色凝重，握着酒杯转圈圈；这事杨锐插不上嘴，只能静观其变；卢放从昨天听到欧阳艳说出复员的事后，就径直回了宿舍没跟任何人说话，此刻听到他再次提起总算有了反应。
“你确定了吗？”他看着欧阳艳，后者也看着他，点点头。
“明天最后的面试，我会提前跟支队长说。”
“你会后悔的。”卢放面无表情，坚定的说道。
徐宏真是一掌拍死卢放的心都有了，金爷你的惜字如金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还发挥的这么淋漓尽至，多说一句你会死吗？
欧阳艳似乎已经预料到他的反应，也不是很在意，扬起酒杯：“也许会吧，但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我是待不下去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卢放的声音也有点别样情绪：“遇到一点挫折就想着放弃！？”
卧槽，徐宏都想掀桌子了，一边的杨锐也听不下去了，扯了一把卢放的胳膊暗示他住嘴。
“哼哼。”欧阳艳像是看透了什么一样，冷哼出声：“是啊是啊，老子就是一个怂逼，你卢放是英雄。怂逼跟英雄从来不是一路人，来，我敬你，大英雄。”
“欧阳！！”徐宏一把夺过欧阳艳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放在桌上。欧阳艳撇撇嘴，觉得无趣至极，起身就想走人。
“干什么去啊？”何闵君也怒了：“我来一趟容易吗？你们两个闹什么闹？有什么不能把话摊开了说明白的吗？老徐，你给我科普下，到底他俩怎么了？”
何闵君这嗓子嚎完，空气又陷入寂静。徐宏觉得何闵君说的也对，事情这么膈着两个人确实不是个事，干脆摊开了说也许就没事了也说不定。于是在眼神确认过两个正主都没意见的情况下，他把选拔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长长，长长，长长的沉默。徐宏说完整个事情的始末，何闵君也不说话了。饭店老板带着服务员来上菜，都被这包间诡异的气氛吓得不敢停留立刻就走人了。门刚一关上，“哗”的一声，卢放被迎面而来的一杯啤酒泼了个满面。
所有人都愣住了，杨锐、徐宏、欧阳艳谁都没想到，发飙的是何闵君。
“闵君，你干什么呢！？”徐宏手忙脚乱的扯着纸巾递给卢放，后者没接定定的看着何闵君，目露疑惑（凶光）。
“你是不是想这么干？”何闵君心想，自己真是胆肥了，居然敢把啤酒泼到金爷脸上，妈的他死定了。当然，这只是他内心的心声，面上他努力维持着镇定看向欧阳艳。
“你是不是想这么干？”他又问了一句，欧阳艳点点头，不，摇摇头，又点点头。
“你什么意思啊？艳哥，这么墨迹干什么？”何闵君怼了他一句。
“你什么意思啊？”欧阳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金爷把你丢野地里了吗？”
“是啊。”
“你不生气？”
“生气啊。”
“生气你报复回去啊。”何闵君提醒着他：“大学那会你不老这么干的吗？被谁欺负了就打回去？这不都你教我的吗？”
欧阳艳哭笑不得：“这不一样，闵君。”
“有什么不一样？那里不一样？”何闵君也把杯子啪的拍桌上，鼓起勇气看向对面的卢放。
“金爷，泼你这杯酒我不会道歉。因为我他妈的是真的非常生气！！我没有参与选拔，也不清楚具体当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可是从徐宏的描述听下来，我就是想抽死你！！作为战友，也许你在那时的处理没有错，对，军人任务大于天，这个我不怪你；可是作为朋友，从你们结束选拔到现在，你有没有跟欧阳道过歉？我就问你有没有！？”
何闵君的话像是一榔头，让在场的两个人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
徐宏想，自己就是太理智的去想着军人的身份了，所以他一直觉得无法苛责卢放，找不到切口缓解他跟欧阳的关系；而卢放也是一副刚明白过来的样子，他把自己从选拔结束到最近与欧阳艳的相处时间想了一遍，发觉还真没有。
“别说了……”欧阳艳扯着何闵君的试图让他坐下，可是后者却并不如他所愿。
“为什么不说？”何闵君反而拉着欧阳艳质问起来：“你tm都要退伍了？你觉得这是小事？这事还不能摊开了说？”
“是我自己心态出了问题，跟卢放没关系。”欧阳艳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可是何闵君明显不像放过他，决定一次性解决问题。
“知道出了问题，就先调整。急吼吼的退伍干什么？退伍了你能去哪里？能干什么？你告诉我。”
欧阳艳哑口无言，这个他确实还没考虑。
“就你这单细胞，要文不能文，武……武还算有点，可是放到红男绿女的社会大染缸，你觉得你就能适应的很好了？你知道现在社会就职的竞争压力多大吗？你知道每年多少大学生毕业了还找不到工作吗？你知道办公室政治、公司新人斗争有多恶劣吗？你做了市场调查吗？你有市场竞争力吗？你就退伍，退你个毛线球啊退！！”
徐宏在心里为何闵君拍案叫绝，他从来没有这么感恩过他的学霸身份，看着欧阳艳已经被说蒙圈的样子，他一不小心笑了出来。这声笑像是解禁，杨锐也笑了出来。这个从大学起，就因为体能存在感一直很弱的何闵君，今儿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欧阳艳也笑了，是哭笑不得的笑。他‘欺负’了何闵君三年，没曾想有一天会是他来开导自己，帮着他破除心理障碍。
唯一没笑的只有卢放，他一直在静静的思考着何闵君的质问，静静的，静静的想着。
（未完待续）
作者说：
看完这章，希望大家不要讨厌有点怂怂的艳哥，所有的锅都是我的。他不过是把普通人面对战斗面对生死的怯懦一面展示出来并且放大了，他还是一条好汉。
再来一章，选拔真的就结束了。大家天南海北，四散西东，谁也见不到谁了。珍惜艳哥、金爷还在线的日子。
ps1:其实最了解艳哥最疼艳哥的是存在感一直很弱的何学霸，不然也不会让他欺负自己这么久，就是因为看透了艳哥的本质。我爱301的他们，比心。
Ps2:还有就是金爷大家也别骂他，他就是反射弧有点长，毕竟外星人思维。给他点时间。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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