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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行动】粮食向同人前传:来时的路43

正文: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相对公平也很残酷的存在。它分配给每个人的份额都一样,却又让使用的人们身处自己的时间里时意识不到别人的时间在同步进行。所以在异乡的人们偶尔回到家乡会惊讶父母的老去;所以生处和平环境的人们也不会想到同一时间地球的另一端有人正在经历战乱;一顿早饭的时间也许已经是一场短兵相接的对抗;一场电影放松也许里面演绎的故事就忽然成为了现实出现在了眼前。
陆征此刻就是这样的感受。接到高云的通知电话时,刚好是军营的午饭时间,他刚撕了一张又没写好的报告,正骂骂咧咧的准备重写,然后电话响了,他像平常那样接了,然后他的时间流动与高云的、支铖的忽然接上了。
“明天杨锐他们回国,葬礼就在后天。你是支铖这几年最好的朋友,来送送他。”高云在电话里声音如常的说。
“嗯,行。”陆征也语气如常的回复。
两个人似乎只是在进行着常规的军事任务讨论以及沟通那样,以至于陆征挂了电话,听到有人敲门,然后让人进来后,他都还在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寻思着要不要再打个电话回去再确认下。
“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陆征还沉浸在高云所说消息的震惊中。
“营长?什么没了啊?”欧阳艳端着给陆征打好的饭从他面前走过,熟络的给放在茶几上:“不过今儿你想吃的辣子鸡块啊真没了,营里那些小子跟饿疯了一样,我一块没抢到。”
“支铖没了。”陆征看着给他在摆弄着饭菜的欧阳艳,:“支铖你记的吧?他没了。”
欧阳艳僵在原地,手里正擦拭着一双筷子,配着他的神情,略显滑稽与搞笑。他不确定的开口:“没了是什么意思啊?营长。”
“就字面意思呗。”陆征忽然觉得烦躁,扯了扯军纪扣:“没了,就是没了。”

微山湖舰靠岸时是下午,杨锐他们站在熟悉的城市的港口时,觉得恍如隔世。代威、杨有天在不远处等着,他们走上去面对面,却相顾无言。支铖的葬礼在隔天,杨锐他们可以说是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要直接却面对事情最后的结果。
气氛很凝重,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吧,先回基地。”代威年纪最大,还是他先开口了,不然一大摊子人戳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有人说话了,大家就跟着走。杨锐却若有所思走在了大家后面,叫住了代威轻声问道:“队长现在在哪里?”
代威看了前面的队员一眼,轻声回道:“医院。”太平间那几个字他没说,:“晚上会直接到灵堂。”
“我能先去看看吗?”他看着代威:“就我自己。”
代威迟疑,这事他决定不了得问高云。而且下意识的,他觉得不能让杨锐一个人去。
“我也想去看队长。”一个声音忽然弱弱的响起,是走在前面但走的最慢的肖恩。他刚才看到杨锐叫走代威说话,就猜到他可能会去看队长。杨锐跟他隐瞒了支铖牺牲的消息,杨锐心里有结,他心里也有,只要一想到在这个任务之前,支铖为了救他受的伤,肖恩的心就会绞痛。
肖恩的声音不大也不小,但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了。一行人停了下来,都眼巴巴的看着代威、杨锐。
“我问问舰长吧,看看可不可以。”代威掏出了军用手机拨通了高云的电话号码,几分钟之后他冲着所有人点了点头。
去往医院的路上每个人都没有说话,大部分是不想说,想说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代威、杨有天他们已经哭过了,然而带着杨锐他们再次去面临这一事实,无疑对他俩又是一场折磨。
医院的消毒水味非常刺鼻,大部分人都不是很喜欢这味道。而且徐宏从小就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东西都要是白色,它们会让红色的血迹显得更加刺目,难道不是吗?从走进医院开始,徐宏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进了太平间后他更是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战,因为里面过冷的温度,也因为身体强烈的排斥反应。
工作人员在一排排大冰柜面前一个一个拉开给杨锐他们看,她忘记支铖所在的柜子数了。游彪的脸色黑了下去,语气十分不好:“你就不能回去查查,确认了再拉开!?”
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大妈,守着太平间这么多年,生生死死的看过太多了,情绪激动的家属也见过不少。当兵的也不是没见过,但今儿这一群都凶神恶煞的模样,她那张平时碎啦吧唧的嘴也只敢微微念叨两句就去查号了。一行人就那么被晾在原地等着,听着中年妇女工作人员断断续续的打字声,钥匙的滚动声,好一会,才扭着笨重的身体走了过来。
这次终于对了,确实是支铖的柜子。可在看见的那一瞬间,肖恩、李曼就被泪水模糊,根本没有勇气去辨认支铖的正脸;游彪绷着牙眼泪也在直掉,他撸起袖子擦,可擦了还在掉,越擦越多;李来容只看了一眼就走开了,站在人群后面深呼吸;没哭的只有杨锐、徐宏、陆琛。
陆琛是已经见惯生死了,作为医生的强大心理素质让他看到支铖的遗体,也只是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徐宏则是在发呆,脑海里在想支铖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他被摆在那里,被工作人员抽出来又推进去,估计他会超级不喜欢这样;杨锐则更加看不出来在想什么,他只是盯着支铖已经有些微微走形的脸似乎在确认什么。忽然他看见一个奇怪地方,他靠近了些,指着支琛的左手问:“怎么会这样?”
支琛的左手以172度的状态扭曲着,杨锐想起他之前的伤,陆琛说只会有些小毛病,可很显然并不是。
“队长把夹板撤了,所以估计骨头移位了。所以才会这样畸形愈合。”陆琛解答了杨锐的疑虑,可是站在他身边的肖恩却被压断最后一根稻草蹲下嚎啕大哭。
“都是为了救我,队长才受伤的,啊啊啊…………啊啊啊……”
肖恩的哭泣方式一直像个小孩子,毫无顾忌,也从不掩饰。哭的多难看也不在乎,他就是要把自己的心痛、难过、愧疚、不舍等等各种情绪通过他的哭声全部发泄出来。有时候,杨锐也好、徐宏也好,真的非常羡慕能这样拥有简单性格,且肆无忌惮的宣泄情绪的人。他们俩都不是这种性格。
能哭出来真好啊。杨锐心里想。他真的一点哭的想法都没有,他只是觉得心里空捞捞的,觉得好像那里空了一块地方,没了。

2009年1月29日是周四,也是农历新年的大年初四。这个本该热热闹闹团聚的节庆,因为支铖的离开恐怕以后会在所有认识他的人心里添加一份悲伤的色彩。
葬礼在市殡仪馆举行,支铖家人里来的是他的哥哥与母亲,支铖姐姐留在家里照顾支铖的父亲,老头不愿意来参加儿子的葬礼。久病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某天会突然离开,却没想到小儿子走在了他的前面,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人生诸苦之一,所以他宁愿不来,说不来的话,就好像儿子还在当兵一样。
除去支城的家人,他以前蛙人部队战友、下属也都来了,跟着他们来的还有一些穿着简朴的妇人、几位老人,一走进灵堂就在哭。高云看到这场景十分唏嘘,这些人里面有些他认识,有些他不认识,可他知道他们的来历。他没想到的是,过了这么多年,支铖跟他们还有联系。
忽然,人群里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旧面孔,他身后跟了个人,也算是旧相识了。
“首长好。”卢放敬礼,先开口叫人。
高云看了卢放一眼:“我想着陈稳会带你来,先去见见你朋友吧,他们都跟徐宏在一起。”
卢放嗯了一声,看见高云身后不远处正往这边看的欧阳艳、何闵君还有徐宏。301寝室的家伙们,就这样重聚了,因为一个他们都意想不到,也并不希望的原因。
“都好吗?”卢放问着大家,却主要看着欧阳艳。除了那封信,他之后再没有机会跟大家联系,虽然时不时能借用工作便利了解到他们的很多信息,但都比不上与真人沟通来的更直接。
“你觉得呢?”欧阳艳的语气轻描淡写,可任谁都听的出来他这话带着气。
“欧阳……”何闵君拉了人一把:“别一上来就吃了枪子一样,这什么场合。”
欧阳艳闭了嘴,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也觉得自己挺没劲的。可他就是心里还有那么点生气,看见这货就想骂一顿。但时机场合都不对,他走开了几步,眼不见心不烦。
“你们怎么来的?”卢放觉得自己有点没话找话。
“我跟着罗教授,艳哥跟着他们营长,就杨教官他以前那连长。”何闵君接茬,给人个台阶下。
“徐宏,你……”卢放想了下这种场合人们日常的寒暄词汇:“你节哀顺变。”
徐宏点点头,金爷这家伙能有这种安慰人的意识,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事。他拍拍卢放肩膀:“你呢?你怎样?那是你领导吗?”
卢放回头看了眼正在跟高云说话的人:“嗯,陈队。我跟着他,主要负责境外。”
欧阳艳的耳朵竖起来了,原来在境外,难怪联系不上。但是,md信里多说一句会死吗?他翻了个白眼,但因为背对着大家没人看见。徐宏、何闵君他们都略微知道卢放工作的敏感性,这个话题也就没再多问。
“我觉得挺神奇的。”何闵君是这里面对支铖感情最浅的一个,但不妨碍他依旧可以靠着大学军训那点印象对支铖这人产生了想探究更深的念头:“蛙人部队、国安局的朋友、蛟龙突击队,支队这人生简历也着实够写本书了。”
“谁说不是呢。”徐宏看着灵堂里还在来来往往的人群,语气很感伤。天南海北的形色各异的人们,都因为一个人聚在了这里。曾经他以为已经很了解支铖,可是忽然在这一刻才明白,对于他们的队长到底是怎么成为今天这样模样,没有人知道。至少蛟龙的这些人们没几个知道,他们只看到了在蛟龙里的,在他们面前的支铖,那只是他人生的一部分,一个拼图的零件,到了今天,似乎才窥见了全貌。

同样作为支铖人生拼图一块零件的陈稳,跟着高云进了灵堂给支铖上香。他看着支铖的那张遗照,照片上的人眼中中虽然没有了年少时的那股狠劲,可却被岁月赋予了更多坚强与稳重。
“刚才的那些人?”陈稳看着那些老人与妇人里面有些人很眼熟,:“是当年三班的家属吗?”
高云点点头:“有老耿家的,还有其他几个战士。这十几年支铖一直跟他们有联系,有什么事也帮衬着,我都不知知道。”
陈稳嗯了一声:“他就是这样,做了也不愿意说。”
“再过几年,三班这事该过保密期了吧?”高云想起1990年的那个夜晚,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失踪的人最后会有定论吗?”
陈稳摇摇头,虽然这事已经不是他负责了,但这么多年因为支铖一直还在关注,所以陈稳也在帮他留意着:“改不了,还是会按当年的最后调查定论吧。”
“幸好支铖这会听不见了。”高云哼了一声:“不然估计又会跑你们那破单位闹一次,再关个把月禁闭。”
当年曾经闹得天翻地覆的事情,到如今到能轻描淡写的当笑谈了。可最终却还是这么个不算答案的答案,高云真的是从心里感到无能为力,他想以后记得老耿他们的就剩自己了,真的再没人了。

天空开始飘起小雨,灵堂外面的人开始往里面走,却有两个站着不动。是杨锐跟陆征,他们正站在灵堂外面的树下抽烟。准确的说,是陆征在抽烟,杨锐站在旁边陪着他。陆征是一大早过来的,杨锐去接的他跟欧阳艳。陆征带了瓶酒过来,杨锐有些不解。
“给支铖的。出任务前我说要跟他喝的酒,现在喝不着了,我就给带过来了。”
陆征说的云淡风轻,杨锐却有些讷讷,嗯了一声就接过去拿着。那瓶酒后开在灵堂的时候,陆征给打开了,自己仰头喝了一口,剩下的全倒在烧纸钱的火盆里。倒完的时候,陆征笑了说:“哎呀,倒多了,就你们队长这两杯倒的酒量,这得醉上几天了。”杨锐在一边也跟着笑。
雨势渐大,两个人还没有往屋里走的意思。任由雨水落在身上、衣服上、帽檐上,把他们淋个透凉,这样似乎人就能畅快的。
“杨锐啊。”陆征猛吸了一口烟,帽檐的雨水啪嗒啪嗒往下掉,“我晚上就走了,就不送支铖最后一程了。你……你……”
陆征你你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烦躁的挠挠头,把烟扔在脚边狠狠的踩了踩:“你自己好好的啊,有事……有事没事都跟我打电话。”
杨锐纳闷:“我能有什么事,连长?”
陆征叹了口气,看着杨锐一脸毫无异常的脸,一把搂住自己最喜欢的这个兵:“老子带了你三年,有事没事我看不出来吗?杨锐啊……”陆征顿了一下:“当初,是我劝你不要来;可现在我却想劝你,不要走。”
杨锐的心抽了一下,可是面上还是没有变化:“我怎么会走呢?你想多了,连长,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不至于就好,你小子,给我扛住了。”陆征胡乱的胡噜着拍了拍杨锐的脸颊,后者硬生生的扯出一个笑,陆征却觉得比哭还难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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