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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傅花水仙粮食同人】小酌青灯17

第十六章:魂兮归来

 

正文:

于一片白茫茫中,连城璧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还穿着那身红黑相间的暗袍,发丝散落的站在这虚空之中。

“来了?”‘连城璧’没有回头,这个地方只有他跟连城璧能来,他不用回头自然就知道是谁。

“那天为什么要放我出来?”连城璧问他,:“当时虽有蛊毒作怪,可你不让想我出来,我大约也是挣脱不了的。”

‘连城璧’沉默,鼻息间叹出口气:“因我知道,你定会拼尽全力去救助他二人,而我做不到。”

“你是做不到?还是不敢做?”连城璧语气中带着一股奇特的笑意。

‘连城璧’不由自主回头看他,语气中满是不屑:“不敢?”

连城璧也看着他,丝毫没有畏惧:“你若没有半点相救之心,一开始就不会去。既然去了却又突然退缩让我出来,可不就是不敢嘛。”

‘连城璧’不说话了。

“你,终究是不敢,也不舍。”连城璧面前的自己,语气感慨似有释然:“不舍这人间最后的一点真心,不舍心里最后的那点善,不舍自己心里最后的那点念。”

‘连城璧’哦了一声,:“我念什么,我怎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连城璧看着这人,心里不免腹诽几句,怎么的在自己面前还这样故作姿态,原来自己性子里竟还有这样的一面吗?

“你可曾记得,得知碧君心系那萧十一郎时,我与母亲说过什么?”

提到曾经刻骨铭心的名字,二人的神色同时黯淡了下去。

“那时我曾说过,如我是璧君,大约也会选择萧十一郎。”

‘连城璧’的心抽动了一下,但是却没开口阻止连城璧继续说下去。

“江湖都说我连城璧是天生的君子,而璧君是天生的淑女。可这世上哪有什么天生而来,不过是他们看到不人后的那些事罢了。璧君从小被教导需做个淑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食不言寝不语,淑女至极;而我则是被要求冷静沉着、彬彬有礼,永远要让人无法挑剔。连城璧,沈璧君,都有一个璧字,听着不正是好一对美玉,好一对璧人……”

‘连城璧’鼻中发出一声冷哼,似讥讽似不屑。连城璧懂他的意思,想起前程种种,自己的心情何尝不是如另一个自己一般五味杂陈,无法细述。

“我与她这样的结合,哪里是做夫妻,简直是在做楷模,供人赞叹,供人茶余饭后。可笑世人总赞我二人是珠联璧合,却忘了璧玉纵然名贵,却没有温度,没有人情。我与璧君多年夫妻,却从未真正信任,有的也不过是彼此相似的境遇所带来的安心罢了。难怪她遇到萧十一郎后说,我与她在一起不是因为爱她,只是需要她待在他的身边,只是想保全自己的名声。我想,大约是,也不是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连城璧’失了耐心,人总是不愿意面对难堪的过往的,他不懂为何连城璧却又非要这样一点点的揪出来,若是为了刺痛自己,可那不也是他的痛吗?

“你我那出身就注定的“无垢公子”的身份,因为父亲的往事、家族的现实却又让我们无法真正的成为“无垢公子”。 人生在世,诱惑太多,欲海历险,往前走泯灭人性,往后退随遇而安。我知自己不是安分的人,所以才有了你,我们都不甘被命运摆布,于是想掌握主动权,想险中求生,你是在与这世道相争,是在与老天爷搏命,这是你的傲气也是我的,可萧十一郎的出现将这一切都打碎了,璧君随他走了,无垢公子终还是有了一丝污垢,他不仅抢走了与我们同病相怜的碧君,也轻松的获得了你我苦心经营的江湖名声,这种人如何让人不厌?不恨?可是……”

连城璧想到往昔自己的举动,不觉笑出声来,那笑看着心酸又苦涩,还带着几许落寞:“可是我心底到还是羡慕他的,甚至可以说松了口气。我与璧君原本规律且平淡的日子终于被打破了。他带走了我的妻子,带走了我的骄傲,甚至叫我看到另一中人生的活法,一种我想过却不敢不能过的活法,所以我才会对母亲说出那样的话。可那时的我是不愿意承认的,不愿意承认我对萧十一郎的羡慕,对另一种人生的羡慕,我不愿否认自己,所以只有恨。于是,你出现了。”

‘连城璧’想起他第一次出现时,这人的恐慌,他极力的否认着自己的存在,不愿意面对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最阴暗的欲念。自他出现的那一日起,两人就陷入了对这具名为[连城璧]的身体的抢夺,互相厌弃,视若不见,却又相附相依,连生死都不能分开。那时的他们何曾这样平心静气的说过话,何曾掏心掏肺的共面是非,何曾……

‘连城璧’抬头与连城璧对视,:“你现在不恨了?”

“你还恨吗?”连城璧却反问他。

一种不言而喻的了然在二人的延伸之间流转,他们相视释然而笑。

“我就知道,你必定是装的。”连城璧哭笑不得,这世上谁能有他这样离奇的经验,竟然被自己算计了,而他作为被算计的人,却一点也不气恼:“若你还揪着旧事不愿走出来,何必还设下这局自救。”

“什么局?”‘连城璧’挑眉,假装听不懂。

“你敢说这一路的事不是你早就算计好的?”连城璧咬牙,觉得自己很欠抽。“从鬼面告诉你花无谢、傅红雪的存在后,你怕就开始布置了吧?”

连城璧在回忆着一年前醒来后至今的种种:“那时你知我这身体自保不足,只得在鬼面面前假意示弱,以逍遥侯的武林秘籍诱骗保命,又虚以委蛇的答应了他共谋大事的提议,诱来花无谢、傅红雪救你帮你;加上母亲对叶老爷子的当初的相助之恩,你知他素来是重情重义之人,而且又能消除他与蓝月谷中亲人旧怨,必定会相助于你;而你深知我的脾性,必定会阻挠你利用花无谢、傅红雪,若有危险一定舍命相助,哪怕最后落个鱼死网破的下场,可你笃定他们一定会去求叶老爷子与蓝谷主相救,你是拿命在赌这个局。”

“可我赌赢了,不是吗?”‘连城璧’自信的笑着,这种自信不同往日身世、家底、名声还有那些身外之外带给他的自信,而是对人事最后一丝留恋没有被辜负的自信,是自信也是欣慰也是感怀。

连城璧无奈的摇摇头,对这样的自己还是有些不习惯,但却也不会再漠视与厌恶。因无论怎样,他也是自己的一部分,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他的一部分。

“你这劣性到底怎么养成的?”他感叹着:“我即便以前时常压抑自己,可也没觉得自己心思这样深沉,好不讨人喜欢。”

“你就是太过在乎别人的感受,时常委屈自己,才滋养了许多情绪,在我这里爆发。不喜欢的人讨他们喜欢做甚,花无谢不也曾说过,心力要花到值得花的人身上,所有的情感要付出给值得的人身上。”

“哈哈哈。”连城璧大笑:“你果然耿耿于怀花无谢说过的这话,这一路就看他对傅红雪好,你嫉妒是不是?同样的样貌,人家就愿意跟傅红雪相处,却一直叫你连庄主,哈哈哈哈哈!!”

‘连城璧’被戳破心思有些微恼,换作以前的他,那样温文有礼、谨慎克制,断不会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可不知为什么,看着对面的连城璧捧腹大笑的样子,他也觉得止不住想笑。但他却未笑,而是脸色一沉假装恨恨道:“我若醒了,他还叫我连庄主,我保证有千万种法子让他改口。”

“哎哎哎。”连城璧顿住,不敢笑了,赶忙制止:“别别别,你一使坏,我也得跟着受罪。”

“你我本是一体,何需分什么你我。”‘连城璧’嘴角上扬,带着一丝狡诈。

连城璧真急了,他怎么就忘自己这睚眦必报的小气心眼:“你莫忘了花无谢为了救我们可没少出力,而且你若伤了他,傅红雪那闷葫芦也是要恼火的!!”

他知‘连城璧’比起花无谢更在意人生际遇同样坎坷傅红雪,故而将他搬了出来。这一路,若非这个心思单纯耿直的青年几次舍命相护,他知道‘连城璧’必定不会这样快的改变。

“我欠他良多。”提起傅红雪,‘连城璧’收了调笑心思,眉宇之间又染上一层落寞:“他那样期望我们三人能是真的亲兄弟,可我终究是骗了他。”

说起这事,连城璧也是觉得会是醒来后的一道难题:“他那样性子生冷的一个人,短短时间内就付出全部的信任,即便知道真相之后还是维护你。知世故而不世故,历世事而终有初心,比他你我都远不及也……”

二人都陷入了沉默,许久没有人再说话。

虚空之中却忽然有人声传来,似有人在唤连城璧的名字:“连城璧,回来吧……连城璧,回来吧……连城璧,回来吧……”

‘连城璧’听清了那声音,额头不由发疼:“是花无谢。”

“他这是做什么呢?”连城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招魂……”

 

“花无谢!你干什么呢!!”

蓝五月站在医庐房檐下,指着站在屋顶的花无谢破口大骂。

“子不语怪力乱神,而且我蓝家是医家,你不信医家,偏信鬼神!你什么意思!?”

“小五月,我没有不信你们的意思。我这不是双管齐下,祈祷连庄主早点醒来嘛……”花无谢站在屋顶委屈的说道。只见他身着素衣,拿着连城璧一路穿的衣服,站在医庐东边屋角的屋顶,面朝北方,一边挥舞着衣服,一边继续呼喊。

“不许喊了!”蓝五月真是快被气炸,若不是他武功不好,一定飞上去揍他一顿。

花甲为难的在旁边站着,不知是不是该上去提醒自家二少爷他弄错了,招魂是招的死人,这连庄主只是还没醒,又不是死了,二少爷招的哪门子魂……

屋子里,傅红雪看着脸色逐渐青黑的蓝老谷主,额头也在冒冷汗,连忙抱拳道:“还望老谷主见谅,花无谢只是救人心切,绝无冒犯之意。”

“哈哈哈,没事没事。”蓝老谷主还不曾作答,叶老爷子端着药杵就走过来了:“我看着小子挺有意思,是个有情有义的。再说了若不是他将我从姑苏千里迢迢请来,我与我这老弟的多年恩怨还不能化解,谢你们还来不及,何来怪罪,不怪,不怪。”

蓝老谷主横了哥哥一眼,一把夺过他手中药杵,板起脸道:“你既不怪,你自己医。”说罢,抱着药杵转身就进了里间。

傅红雪急忙起身,叶老爷子却笑眯眯的拦住他:“无事,无事,我这弟弟就这性子,且让我来看看。”

手下的脉息平和血气畅通,叶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已然无大碍了,他这昏迷是虚弱所至,待再将养些时日,自然就会醒来了。”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傅红雪闻言心中石头落地,冰山似的脸也难得有了一丝温暖笑意。

叶老爷子看着眼前这青年,又看了看昏睡中的连城璧,眼神在这两个容貌一样的年轻人身上回转。傅红雪注意到他的视线,疑惑的回望他,叶老爷子却收了视线,拍拍傅红雪的肩膀,起身离去。

屋外花无谢的招魂还在继续,叶老爷子摇头轻笑的往外走。他渐渐走远了,风中却有声音传来。

“小来落托复迍邅,

一辱君知二十年,

舍去形骸容傲慢,

引随兄弟共团圆……“[1]

(未完,待续)

 

作者说:

[1]《寄郑七纲》唐代:卢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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