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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行动】粮食向同人前传:来时的路40

正文:
游彪是屁股先着的地。
准确说,其实他是按正常训练姿势进行下机,可谁让他没听那跑过来的船员说什么,跳下去脚落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那地面上异常的滑,看样子是撒了油,有油也就算了,游彪没站稳往地上摔去时,屁股正中目标坐在了零碎撒在上面的啤酒瓶玻璃碎片上。
出师未捷身先……。啊呸,所有看着这一幕的战友们都对游二彪同志报以深切的同情与慰问。
“阴沟里翻船啊。”
支铖不知道自己作为指挥官,到底该严肃的批评游彪作为特战队员的大意疏忽呢,还是先笑呢,因为实在太好笑了。
此刻,游彪被徐宏扶着跟着大家站在一起。支铖在跟船长老刘,一个四十岁左右上下的中年男人进行对接。刚刚那个跑去传话的船员跟在他身边,一副自己闯了大祸的样子,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支队长,感谢你们能来。要不,咱们先让这位队员去处理下伤口吧。”
支铖正有此意,挥挥手,徐宏、陆琛扶着人跟着老刘身后的那个船员往船舱走去。
“这个是你们弄的?”支铖指着地上的油跟玻璃片。
老刘有些歉意的摸摸头:“这是我们的防海盗措施,结果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在场的人都知道了,海盗没扎上,先把来护航的海军给扎了。
“带我们看看吧。”
“行勒。”

早在海吉号轮驶过马六甲海峡时,老刘就组织船员进行过防海盗演习。在进入印度洋过红海马上抵达索马里海盗活动区域时,老刘就跟船员们采取了一系列具体措施。
“为了阻止海盗向船舷挂钩,我们每隔10米左右,在两侧船舷向外横向焊一根1米长的三角铁或者铁棍,在铁棍的顶端做一眼环,用铁丝从眼环中穿过,然后在用带刺的钢丝网,从船尾到船头,在船舷外张挂,阻止海盗从船舷登轮。”
老刘带着一行人走在甲板上,查看着他们自己做的一些防护措施。不得不说,虽然有些简陋,但还是具有一些实用性。
“我们还在甲板安排了水龙,高压水24小时不间断供应;整个生活区全部用啤酒瓶碎片铺撒,并撒上废弃的滑油,使海盗无法行走……”
说到油跟玻璃瓶碎片,老刘卡了下壳,再次向支铖他们投去抱歉的眼神。支铖挥挥手,随行的李来容、肖恩咬着牙绷笑,杨锐瞪了一眼这俩小子。一行人来到了驾驶舱,看见救生信号弹及撇缆枪火箭全部放置于驾驶台两侧。
“这是用来吓唬海盗的。”老刘解释:“必要时远距离使用。另外,我叫人封闭了全部水密门,只留一个门出入;主甲板登上层甲板的外部梯子封死;以及加强防海盗值班,实施全天候监视;对一切不明来船,特别是小船,保持在6海里以外通过;我们还自制了长把割刀,用来割断挂钩绳子……”
“看你们这准备的真够齐全,不比专业的差。”支铖拍了拍驾驶台侧边的撇缆枪火箭:“咱们找个地方,讨论下接下来的安排吧。”
老刘‘哎’了一声,带着所有人往船上的用餐区走去,那里空间最大。一行人围着餐桌刚坐下,就看见游彪在徐宏、陆琛的搀扶下跟着那名船员也跟了过来。
“伤口处理好啦?”支铖问。
陆琛点点头:“处理好了,还好扎的不深,弄点药消毒就行了。”
“嗯。坐吧。”支铖打算照顾下伤员,谁知游彪却垮了脸:“队长,我伤的屁股。”
“噗呲。”不知是谁憋不住笑了出来,支铖嗯了一声,好歹有外人在,面子还要不要了。
“肖恩。”杨锐的脸色黑的可以演包拯,肖恩赶紧收起了自己不正经的笑。徐宏也着急忙慌的将冒傻气的室友拉到角落,免得回头被队长跟组长惦记上了。
“开始吧。”支铖冲杨锐示意,后者从身上掏出了海事地图摊开在桌面上,众人都围了上来。
“咱们现在还在印度洋,最快还有4天就会抵达红海进入亚丁湾海盗活动猖獗的区域。因为没有军舰支援,这几天对船队而言需要保持全天候24小时的轮班巡逻,一旦发现海盗我们才有可能做出最快的反应。”
“刘船长,你们有多少船员可以参与警戒?”很显然,支铖的意思是仅靠特战队的人不够。
“各主要岗位的人员不能缺,人员能抽调六个全力配合。”老刘掰着手指头把人员的安排算了一遍。
“六个。三对三。舰艇前、中、后部位,两个班次。轮流。”支铖飞速的整理出警戒位置排序以及时间,“游彪前两天先休息,机动。”
“是。”所有人训练有素的接受指令。
领路的船员站在自己船长身后,心中忍不住暗暗喝彩,我塞,不愧是专业,瞧瞧人家这办事速度,那叫一个效率。

油轮向着蒙巴萨港进发,等待他们的是穿过索马里东部海域后海盗活动高发区域。刚入1月,海上的气温还不算高,可到了中午,甲板上的温度还是达到了30℃以上,海上湿度高达60%以上,空气里黏糊糊的。杨锐按照支铖定下的分工,把支铖、自己、徐宏、李来容、陆琛、肖恩与六个船员拆成了两个班次,在舰艇前、中、后部位分保持24小时连续警戒防护。
支铖的手也是受伤状态,来之前为了不让船上的人质疑他们的作战能力,他把还夹板拆掉了,这事让舰队上的军医同志跳脚破口大骂。这是陆琛私下偷偷告诉杨锐的。有这个完全不给自己操心的队长,杨锐觉得也只能自己再多操心些。于是第一班的人次没有支铖,杨锐把他轰去陪伤员游彪了。自己、徐宏、肖恩站了首班的岗位,李来容、陆琛跟着支铖轮第二班。
一个班次下来,他们脸上、手臂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盐粒。常年在海上的船员们都已经习惯了,肖恩却觉得有些稀奇,伸舌头舔了舔,还真的是盐,这让他觉得更神奇了。支铖带着李来容、陆琛来换班,他们说是休息,但其实都是和衣而眠,握着枪弹睡觉,这是为了确保一旦有情况能够立即就位。杨锐他们回到船长特地给他们腾出来的休息室,也就用毛巾简单地擦擦脸,鞋都没脱,半躺在床上就进入了休息状态。这样的状态持续来4天,1月10日,海吉号进入了海盗活动猖獗区域。

“进入这片海域到离开亚丁湾一共600海里,海吉号即使全速行驶也需要40小时,我们才能穿过去。”
船舱内,支铖正在听着老刘分析航行情况,刺耳的警报突兀的响了起来。一个船员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大喊道:“海盗,海盗来了!!”
支铖跟老刘冲出了船舱,看见两艘海盗快艇整朝着货轮围攻上来。货轮的广播正在呼叫让船员进入船舱躲避,杨锐与徐宏他们正在各自疏散指引船员。
“李来容,找制高点,阻止他们靠近。”支铖下令。
“收到。”位置处在船尾的李来容迅速向货轮最高处目标点跑去。
“陆琛、游彪,掩护。”
“收到。”
“肖恩,联系舰队,汇报现在的情况。”
“收到。”
海盗的快艇在快速前行,从两艘变成四艘。两艘对货轮上的进行骚扰,另外两艘却并没有正面进行攻击,而是在船尾部位汇合,支铖看到他们扯出来的渔网,叫了一声不好。
“李来容,你到了没有?”
“还没有,队长。”
“他们要破坏船尾轮船的螺旋桨扇叶,阻止货轮行进。快点!!”
“徐宏,爆震弹!”
“是!!”徐宏听到支铖的声音,动作迅速的装填,3枚爆震弹连发在海盗头顶炸响,可两艘朝着船尾靠近的快艇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队长,我到了。”通讯器里传来李来容的声音:“我来搞定。”
“你左边,我右边。杨锐,掩护我!!”
支铖握紧手中的狙击枪向船尾跑去,杨锐紧跟其后进行火力掩护。海盗的子弹胡乱的从支铖的身边擦过,他却丝毫不畏惧,在行进中迅速瞄准,握枪的左手却一阵吃痛,瞄准方向偏了一些,子弹打入了海里。李来容这边还算顺利,他直接击中了左边海盗快艇的马达,他们的船停在的距离货轮不远的地方。
“不好,队长,那几个海盗拉着渔网入水了。”
货轮猛然一阵晃动,前行的速度骤然变慢,渐渐停滞不前。
“妈的!!”支铖恨死自己这只不争气的左手。
“报道队长!!报告队长!!货轮前方正有大量海盗船只靠近,目测有十几艘!!”
肖恩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支铖、杨锐同时看向货轮前方,数十艘海盗小船正在向他们驶来,很显然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围堵行动。
“李来容,上面你负责。肖恩,通知舰队,请求支援。杨锐、陆琛、游彪重机枪拦阻射击,把海盗牵制在货轮正面,必要的时候允许击毙。徐宏跟我下水,解除螺旋桨扇叶障碍。”
“不行!队长!” 杨锐听到支铖的命令,强烈反对,:“您的伤还没好,而且现在还有这么多海盗靠近,你们两个人下去太危险了!!”
“那你以为等他们靠近了,船完全停住,咱们就不危险了!!趁现在还有时间,你们把火力都集中在船头,我跟徐宏还能去破除障碍。”
杨锐的嘴巴抿住,他知道支铖的这个方案是现在最可行的方案,可是有什么东西在警告着他,不能,不能让支铖跟徐宏下水。
“我去!!”他扯着嗓子喊,说着转身就要离去,支铖一个虎扑将人压在身下,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玻璃被击碎。
“臭小子,这时候了还添乱!论水性你们谁能跟我比!”支铖把人狠狠的按着地板上使劲撞了一下,杨锐的鼻子磕的生疼。支铖拎起人,三步两步冲进船舱内,把人一把推进去。杨锐撞在了船长老刘的身上。
“老刘,我跟徐宏要下水去排除螺旋桨扇叶障碍。船绝对不能停,水面上的事就交给你跟这臭小子。”
“支队长!!”老刘也被支铖大胆而冒险的决定下了一跳:“这不行,这太危险了。”
“没时间了,把你能用船员组织起来,以防海盗登船。我的人集中火力牵制前方正在靠近的那些海盗。”
支铖放下狙击枪,把QBS06水下步枪挂在了身上。徐宏也进来船舱,迅速的换下身上的装备,把排障刀、SPP-1水下手枪别在腰间。
“队长!”杨锐还试图阻止。
“杨锐,还记得你们选拔时的任务吗?”支铖厉生喝住了他。
……。
“当你在战场上,同伴受伤很重,你是否会继续执行任务?”
……。
杨锐哑口无言,心脏猛的一缩,整个人怔在原地。
“完成你的任务,这是你此刻唯一该做的。而我要做的,就是完成我的任务。”
支铖掏出一卷陆琛之前给的绷带,把左手掌紧紧缠住,以此让左手不要太乏力。徐宏拿过来两个船上的氧气罐,帮着支铖背上,二人准备完毕,转身离去。老刘看他们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似乎还在发愣的杨锐,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办。
“所有人听着。”杨锐忽然捏着对话器开口了:“游彪掩护队长、徐宏下水,其他人火力集中船头。”
“收到。” “收到。” “收到。”几个人声音在耳麦里同时响起。
“刘船长,把你的人叫来。”
短短几分钟,老刘觉得杨锐整个人似乎变了,可哪里变了他一时又说不上来。情况十分紧急也容不得他多想,他打开了对讲机呼叫船员们。

支铖听到船头的枪声响起时,竟然在这种危险万分的时候还笑了出来。徐宏深吸一口气,佩服自己队长的强大心理素质。海盗被船头以及两侧的船员反击牵制住了,支铖带着徐宏迅速从货轮船尾附近接着救生艇的绳索划入海里。
左侧的海盗小船上有人发现了他们,机枪立刻调转方向扫射过来。游彪的重机枪也向着对方扫射过去,他一边扫射一边骂着:“都tm的什么破国际规矩,还不能直接击毙,这不是浪费子弹嘛!!必要的时候,必要的时候,现在还不是必要的时候啊,队长!!”
水里支铖他们自然是听不见游彪的唠叨与抱怨了,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向着船尾螺旋桨扇叶游去,支铖忽然看见了正前方有人向他们游了过来。他给徐宏比了个手势,让他去负责排障,自己去解决那些海盗。
徐宏向排障目标游去,支铖也取下身上的QBS06水下步枪瞄准正向他们游来的海盗。他扣动扳机,大量气泡涌出,弹壳向右抛出。支铖迅速移动,重新获得清晰视线,前面其中一个海盗的手臂被击中,惊慌不已的向海面上游去。
支铖收起枪支,QBS06水下步枪虽然好用,但只适合远程。这些在这片海域生长的海盗显然比他们更熟悉这里,且水下行进的速度也达到了一定速度。支铖果断选择近身肉搏,试图快速的解决这些家伙。
迎面一把大刀就向支铖砍来,他侧身躲开一拳击中对方腹部,反正一拧,折断了那人的手臂;另一个海盗手里手的刀也袭了过来,支铖头一低,左手握住对方握刀的手,钻心的疼痛让他的手不禁有些发颤,他迅速出击,右手掐住面前海盗的脖子靠下面的位置,两块软骨头中间凹下去的部分。对方即可窒息,脸瞬间涨的通红,四肢弹起来。
支铖这边面对着凶狠的海盗,徐宏这边也是面临难题。他查看了海盗用来网住螺旋桨扇叶的渔网,虽然材质属于普通,但是上面还细细密密的别着许多鱼钩,渔网可以割断,可是这些小东西掉出来卡住螺旋桨扇叶一样还是会阻碍货轮的前进。你大爷的,徐宏在心里问候了这些海盗们的十八代祖宗,小心而又谨慎的开始他的排障工作。
时间在这时仿佛都静止了,徐宏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手中的排障刀以及眼前的渔网上面。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安静,气泡破裂,深邃没有尽头。
那些渔网缠的很死,有一圈在扇叶内围,徐宏停顿了几秒,调整排障的先后顺序。因为货轮并没有关闭行驶状态,所以把最里面的那点放到最后进行,他的手一定会被卷进去。如果调整顺序,他先清除内围,再用外部的渔网缓冲转动速度,也许更加可行。他深吸一口气,把手伸了进去。

支铖解决了这几个海盗,回头看向徐宏,在看清楚他的动作时,也是被这个小孩的举动骇了一跳。他扯掉一个海盗的头巾,把几个人绑在一起狠狠一踹,让他们自生自灭,然后向着徐宏游过去。
距离徐宏几米的时候,支铖停住了,他知道此时徐宏需要的是绝对的专注。握紧手里的QBS06水下步枪,他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水域。忽然,徐宏向他摆了摆手,他游了过去。原来是扇叶内部的障碍物已经清除,徐宏需要有人帮着一起用力扯住外围的渔网,以便他能完成最后一步动作,把手完全的撤出来。
支铖比了个OK的手势,把枪又挂回了身上,用没受伤的右手紧紧的扯住外围的渔网,徐宏扯住了左边,他右手的排障刀小心翼翼的割断内部渔网最后一点缠绕的部分,扇叶自身的运转开始恢复,支铖、徐宏的手同时一紧,徐宏的右手迅速退出,排障刀划断外围剩余的渔网,扇叶恢复正常运转,螺旋桨飞快地转动起来,把水推向后流,支铖跟徐宏都被一股推力向后推去。
“嘭”……
他们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嘭”的一声。
老杨头被关门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正在看电影《无间道》,电视里的画面刚好演到黄秋生饰演的黄sir被人杀害从楼上扔下来的那个画面,而梁朝伟饰演的陈永仁整个人呆滞在了原地。
“爸,你居然看电影。”杨惠放下手里的超市购物袋,打开冰箱往里面放东西。
“死丫头,你关门的声音就不能小点吗?”老杨头服了自己这闺女。
“无间道!” 杨惠跟发现新大陆一样,“爸,你居然看港片,以前你可从来不看。”
“你爹就不能接受点新事物了?”老杨头本来被电影带入的悲伤情绪,被自家闺女搅的一点都没了,按了暂停键,起身去帮女儿收拾。
“这片挺好看的,我哥以前也很喜欢,黄sir死这段他还哭了呢。说陈永仁太可怜了,失去了他最好的老师。”
“是啊,这可是他最好的老师,你说他该多伤心。”
老杨头看着电视机上定格的画面:陈永仁扶着脑袋,眼神复杂。他说不清,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陈永仁这眼神。
“世事无常的心碎。”杨惠跟长在她爸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看老爸那纠结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什么?”老杨头疑惑的看着女儿。
“我哥总结的。就这段戏。”杨惠努了努嘴,指着电视机。
“世事无常的心碎……世事无常的心碎……”
老杨头咀嚼着这几个字,忽然感受到一股渗透骨髓的悲伤扑面袭来。
(未完,待续)

作者说:
非常对不起,这一天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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